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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包含《蔚蓝档案》主线剧情 Vol.2、Vol.Final、Vol.Extra 的内容,采用国际服译名。
引擎的余温还萦绕在舱门附近,呼啸的寒风便裹着细雪扑了上来 —— 桃井、绿与爱丽丝一行人刚从 “十字神明” 归来,身上厚重的冬装仍沾着未化的雪粒。恰逢奇普托斯的凛冬,众人每一次呼吸都化作白雾,在冷空气中转瞬消散。唯有爱丽丝始终低着头,指尖紧紧攥着个机器人造型的挂件,那冰凉的金属外壳被她掌心的温度焐得微暖。
“妹妹妹妹!刚刚你挡在前面的样子超帅的!要不要把这个场景做进游戏里啊?” 桃井蹦跳着凑到爱丽丝身边,眼底闪着雀跃的光。
“姐姐啊,还是这么孩子气。” 绿无奈地摇摇头,悄悄往 sensei 身边挪了挪,压低声音吐槽,“说不准哪天,她真能凭着这份劲头成了‘游戏王’呢……”
没人注意到,爱丽丝的眉头始终拧着。她指尖笨拙地摩挲着挂件的边缘,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,眼角泛着细碎的晶亮,那抹湿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凝成泪珠滚落。
“爱丽丝,怎么了?”sensei 轻轻走到她身边,掌心温柔地抚过她柔顺的长发,声音放得极轻。
“爱丽丝…… 在想以前的伙伴。” 话音刚落,泪珠便顺着脸颊滑下,砸在挂件的荧光屏上,晕开一点细碎的光。
sensei 的目光落在那枚挂件上 —— 屏幕正泛着淡淡的粉光,在冷冬里透着丝暖意。“我想,Kei 总会回来的。说不定哪一天,她就藏在你身边,只隔着一层棉布的距离呢……”
伴着暮色,sensei 与爱丽丝一同回到夏莱办公室。今日轮到爱丽丝值日,等她将文书工作一一收尾时,窗外的夜色已浓得化不开。经 sensei 提议,爱丽丝便决定在休息室暂住一晚。
换上松软的睡衣,爱丽丝躺进休息室的大床,却把机器人挂件轻轻放在枕边 —— 像是这样,就能与 Kei 同枕入眠。sensei 坐在床边,手肘撑着膝盖,手托着下巴,看着她熟睡时甜软的模样,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。
夜深了,室内只剩呼吸的轻响。
突然,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床边 —— 是 Kei。她眼底翻涌着警惕的怒火,声音里满是质问:“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出来了!你想对王女大人做什么?!”
sensei 下意识抓住她伸过来的手,Kei 重心不稳,整个人向前扑去,恰好跌进 sensei 怀中。
“你这个大人,究竟对王女大人……”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,话头却被 sensei 打断。
“你看,她睡得多香。”
Kei 顺着 sensei 的目光望去 —— 爱丽丝侧着身子,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童真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,灰蓝色的长发散在米白色的被单上,像揉碎的云朵。她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,戒备的神色也一点点褪去。
“王女大人…… 这几天,吾尝试了上百次实体化,好不容易成功一次,偏偏撞见你这个大人。”Kei 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,又藏着丝不甘,“明明只要抓住机会,就能让王女大人完成使命……”
“什么使命?”sensei 轻声打断她。
Kei 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,迟迟说不出话 —— 她怕,怕一旦坦白,sensei 会从此抛弃爱丽丝。
“是毁灭奇普托斯,对吗?”sensei 刻意压低了音量,语气却带着笃定,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。” 见 Kei 僵在原地,他话锋一转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杂乱的长发,“你想和‘王女’—— 不,像爱丽丝那样,做我的学生吗?”
“吾只是王女完成使命的工具。”Kei 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,带着种自弃的决绝,“王女都不愿完成使命了,吾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?更不配做……”
“不许这么说自己。”sensei 突然将她抱起,Kei 惊得绷紧了身体,却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不要觉得自己活着没有意义,不要想着‘死了更好’,更不要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愧疚…… 这些话,我曾经对爱丽丝说过,现在对你说,也一样合适。”
Kei 窝在 sensei 怀中,目光缓缓扫过室内的一切 —— 桌上摊开的文书、床边搭着的外套、爱丽丝熟睡的脸庞…… 眼眶突然发热,泪水在睫羽间闪着光,最终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。她伏在 sensei 肩头失声痛哭,这是她生来第一次,不为 “使命”,只为自己而哭。
sensei 轻轻抚着她的长发,这个本该享受花季的少女,却被世界强加了莫须有的重担。“现在再回答我,你想和爱丽丝一样,做我的学生吗?”
“可吾……”
“你不是工具,从来都不是。”sensei 的声音带着力量,“勇气、爱与羁绊,也从来都不是无意义的东西。你一直关心爱丽丝,而现在,她也希望你能成为她冒险路上的伙伴啊……”
抽咽声渐渐平息,Kei 抬起头,粉红的瞳孔里还带着血丝,眼珠微微发颤,却认真地望着 sensei:“如果能成为王女大人的伙伴…… 那吾,愿意做您的学生。” 她转头看向爱丽丝,嘴角勾起一抹极轻的笑,温柔得像母亲看着熟睡的女儿。
Kei 从 sensei 怀中起身,忽然问道:“sensei,有纸笔吗?”
sensei 默默递过纸笔,陪着她走到书桌前。Kei 拧开笔帽,笔尖悬在纸上,却迟迟落不下去 —— 写下几个字,又狠狠划去,再写,再涂,半张纸很快被划得凌乱,揉成的纸团在桌角堆起小小的一簇。sensei 正想开口,却被她猛地捂住纸页:“不…… 不准看!”Kei 的耳尖泛着红,语气带着点窘迫的嗔怪,“堂堂 sensei,为人师表,怎么还偷看别人的隐私……”
话音未落,笔突然从她手中滑落。她想伸手去捡,右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,很快,四肢都开始发软,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。
“可恶,能量快要耗尽了!”Kei 的眉头拧成一团,语气里满是焦急,“没办法……sensei,你写,我来说。”
sensei 拿起一张新纸,刚握住笔,就故意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手背,窃笑道:“果然,还是这样‘合作’更顺利~”
“真是个奇怪的大人……”Kei 鼓着腮帮子,却没躲开他的触碰。
“好,开始吧。” 她清了清嗓子,声音里还带着点哭后的沙哑。
“亲爱的王女大人:
您好!自上次与您分别,已过去半年有余。今日难得能与您‘相见’,便借着这封信,向您道一声慰问。”
Kei 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天的经历,却刻意略过了与 sensei 相处的片段,即便如此,也只占了半页纸。她顿了顿,声音放得更柔:
“除此之外,还有些话想对您说。一路上,我总听您提起‘友谊’与‘爱’,伴在您身边的 sensei,也常把‘勇气’‘羁绊’挂在嘴边。虽然我还不太明白这些词语的意义,但每次看到您和大家有说有笑的样子,看到您眼里的光,我也会觉得很快乐。才羽桃井、才羽绿、花岗柚子…… 他们总陪在您身边,往后的日子,也请您继续快乐地、带着希望地,好好生活下去。
…… 另外,看着您为了大家奔波,明明自己也会累,却总把笑容挂在脸上,我其实很心疼。……”
sensei 写下最后一个字时,鼻尖忽然一酸 —— 他从前总开玩笑说爱丽丝像自己的女儿,可此刻才明白,Kei 对爱丽丝的关心,比他更细腻,更像一位默默守护的 “母亲”。
泪水不自觉地划过脸颊,sensei 连忙别过脸,却还是被 Kei 察觉。
“sensei?”Kei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。
“我没事……”
信纸上的字迹清爽工整,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。而 Kei 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—— 她几乎耗尽了所有能量,只剩最后一点支撑着实体化。
“谢谢您,sensei……” 她瘫在桌沿上,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。
“sensei,我还有个请求。”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,“可以把我抱到王女大人身边,让我陪她再睡一晚吗?”
“当然。”sensei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一手托着她的后腰,一手抬起她的双腿,动作轻得怕碰碎了她。“不过我也有个请求 —— 以后,我叫你‘凯伊’,叫‘王女’爱丽丝,好不好?”
“好~” 凯伊的声音带着点软糯的笑意。
sensei 将凯伊抱到床边,轻轻把她放进被窝,又为两人掖好被角。
“真的是…… 不准对爱丽丝和我做奇怪的事哦!” 凯伊嘴上说着警告,脸颊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,连说话的尾音都带着点发颤的软意。
sensei 坐在床边,眼睁睁看着凯伊的身影从脚尖开始,一点点变得透明,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。唯有她方才的笑容,带着傲娇的纯真,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 ——“也许,凯伊总有一天会真正回来的。”
清晨的阳光穿透窗棂上的薄雾,在空气中晕开淡淡的光尘,丁达尔效应勾勒出细碎的金色轨迹。爱丽丝悄悄下床时,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的信。而枕边的机器人挂件,突然亮起了一圈柔和的光环。
sensei 走到电脑前,屏幕上恰好弹出一封新邮件,他点开后,一行温暖的文字映入眼帘:
“凯伊我呀,一直都在爱丽丝身边呢……”
此时,那枚机器人挂件正泛着淡淡的粉光,像一颗藏在晨光里的星星。